拂荻

仅留一方铁牖
雷声跌落地板
雨碎身于窗棂
掉落之针遍布

遍布，覆裹表面的每一处青苔
活着的、从未生过的，
皆为摇摇欲坠的
玻璃杯盏
一晚雨夜，这世界下垂的力

清醒住于夜晚
积习囿于躯体
夙思没有过去，没有未来
活于此刻，死于此刻

透明起来，发光起来
那本该出现的月亮
雨中的山谷何其静谧，何其美丽
云是积雨的墨色
山廓的黛蓝包围

纵情落下一片汪洋
激流旋噬山脚
我们是彻夜航行的鲸，蓝色未成熟
美，这绮靡不值得久留
察觉这无止境升温的水

请嘹亮地呼喊，拔足而奔走